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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著名革命诗人蒲风
六、情系厦门
             乍雨乍晴时节─1937年5月19日，蒲风来到福建东南的海滨城市厦门。厦门又称鹭岛，这是一个三面环水的半岛城市，常有白鹭翔集，举目风光迷人。            一群年轻的青年朋友喜迎诗人的光临，年方22岁的《星光日报》记者赵家欣热情地把蒲风接到家里居住。这是市郊靖山头的一个木板小屋的二层楼，蒲风与赵家欣同住一间十平方的陋室，只有一张单人床，他俩互相谦让着轮流睡地铺。赵家欣一家三人，和他在一起的有母亲和十二、三岁的弟弟，蒲风到来之后每天和他们全家一起吃稀饭。
          蒲风每天写诗，拉健身链；并到邻近走一走，熟悉地方习俗、学习当地群众语言和厦门方言，他随身带一本《拉丁化概论》以正口音。赵家欣到报社上班，每天跑新闻。晚上回来时经常看到蒲风仍在如豆的灯光下奋笔疾书。蒲风有时完成一首得意之作，便兴高采烈地用客家普通话给赵朗诵，征求意见。这时节，静寂的木板小屋便充溢了盎然生机。
          在赵家欣的眼中，蒲风的朴实淳厚、执着严谨与他想象中的长头发、大领结、不修边幅的诗人形象大相径庭。什么伤感、颓废、散漫抑郁的旧文人习气在蒲风的身上也毫无踪影。他深为蒲风的认真、勤奋和满腔热情所感染。
            蒲风在赵家住了10多天后便搬到厦门大学去，告别时他送三元钱给赵家欣，但赵坚拒不收。厦门朋友的一片情谊使他深受感动。
            厦门大学座落在碧波荡漾的海湾。清晨，斑鸠在啼，鹧鸪在叫，喜鹊也在噪……在鸟儿们的合唱中，蒲风趁早起来练字，接着写文章，他每天都要抽时间去海里畅游一番。他喜欢与有生命、有情感的大海相拥，他在一呼一吸中吟诵《海在歌》：              早晨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海在唱、海在歌；             大海里有礁石，           大海里有波涛，             逼出自那不平的心窝。……             那不平之鸣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一起一伏相应着洪波，             总是十分真切而调和。             海上生明月，水天一色，心驰万里；蒲风在厦门大学的海滨唤起了往事的回忆。他一直与大海有缘：日本房州、山东青岛、福州、汕头。他又想起上海的母校——吴淞炮台湾的中国公学，却在1932年的“一、二八”战役中毁于炮火。如今，日本侵略者一直虎视眈眈，眼前风光明媚的厦门大学前景如何呢？想到这里他心中黯然。夜深了，他在回寓所的途中听见一群小学生仍在唱《尽力中华》，胸间又不禁涌起热流：“中国终归有救吧！”
           他来到厦门后与童晴岗等人为开展新诗活动紧张筹划，学校离市区较远，他常常为节省车费而徒步来回。他同时密切关注各地的新诗活动开展情况，6月5日，他应广州诗友黄宁婴之约为《广州诗坛》撰写《现阶段的诗人任务》一文，明确指出：“作为现阶段的一个诗人，他应该是时代社会的预言家，时代的先驱者。……我们明白地认识了谁是我们目前的眼中钉，我们深深感到了日本帝国主义不独只割掉我们的耳朵，即今并吞了东四省，还捻住了我们的鼻尖，牢牢抓住了束缚我们的不平等条约的线索，等待任何一个美好机会来整个剥夺我们的皮和肉，甚至还预备把我们连骨也咽吞下去。……简单一句话，现阶段的中国诗人任务是反帝反汉奸！”
           6月6日，在市区小走马路的青年会，聚集了一群有志于抗日救亡的年轻诗友，第一次厦门诗歌座谈会召开。共有20人参加，其中7位女性：有胜子（陈亚滢）、陈鹭涛、谢亿仁（谢怀丹）等。蒲风和童晴岚、胜子在会上当选为理事，由蒲风负责研究和联络工作。
           6月12日，蒲风在厦门《华侨日报》发表文章呼吁：“我们要求大家在此危亡时候打起精神来。我们大家都有这个提案与决议，我们一道来学习、研究。我们不需要契约的结合，然而，我们的热情烧出了一个初步团结的小宇宙。我们都不轻易分手。我们都感到已展开了厦门新诗运动的旗。”
            这次座谈会上的20名与会人员都是厦门救亡活动的中坚，1938年5月厦门沦陷后多数成为“厦门青年战时服务团”骨干，开赴漳州投身抗战洪流。其中胜子是一位只身归国的华侨女学生，在厦大中文系读书时加入中共地下党。曾任厦门文化界抗敌会执委、厦门妇女会执委。厦门沦陷前夕返回原籍闽西开展地下党活动，1940年壮烈牺牲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 7月7日，芦沟桥事变爆发，日本全面侵华。7月8日，中共中央发表通电：“平津危急！华北危急！！中华民族危急！！！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，才是我们的出路！”呼吁全国人民团结起来“筑成民族统一战线的坚固长城，抵抗日寇的侵略”。7月15日，中共代表周恩来等人赴庐山与国民党谈判，提交《中国共产党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》。17日，蒋介石同意国共合作实行全民抗战，并在庐山发表谈话：“如果战端一开，那就地不分南北，年无分老幼，无论何人皆有守士抗战之责。”             全面抗战开始了！又是7月17日！蒲风对这一天始终不能忘怀。第二天，厦门第四次诗歌座谈会召开。会前，蒲风向大家介绍了聂耳的生平事迹。提议─为音乐家聂耳去世两周年默哀三分钟，并齐唱《义勇军进行曲》——起来，不愿做奴隶的人们，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……
            7月19日，蒲风特地借来《国家总动员》、《军事教育之要旨》和《革命与人生》三册军训丛书，抓紧时间进行研读。           时局紧张起来了，厦门地下党负责文化工作方面的联络员维子（曾逸梅、曾用笔名克里）积极奔走，加强与各个团体的联系和沟通，着手成立厦门文化界抗敌后援会。7月21日下午，维子与蒲风等诗歌会理事会成员召开时事座谈会，并对成立文化界抗敌后援会问题进行讨论，研究实施方案。会议一直进行到深夜。
           在这段日子里，蒲风异常忙碌，每天都奔走在厦门的大街小巷，联络各方人士。他风风火火，心急如焚。他在7月23日的日记中写道“时间感觉到不够，实在做不了什么呢。最讨厌的是由于买不起一毛钱的饼干，早上更加没有精神做事……”他同时密切关注时局的发展：“据报载，芦沟桥事件当未解决，平津间又战争起来了。汕头方面也复有要求我方驻军他调之消息云。……这个危急存亡之秋，我们可以不再起来组织后援会吗？”
           7月28日下午，厦门市文化界抗敌后援会成立大会在通俗教育馆正式召开。到会130多人，会议通过章程并选举执行委员25人，蒲风同时以高票当选为5人主席团成员之一，负责出版宣传工作。此后抗敌后援会举行了多次义演，把募集的款项全部捐给前方将士。
           蒲风在抗敌后援会成立大会上认识了时年18岁的青年音乐工作者李焕之，并从此建立了诗与音乐的经常性联系。蒲风把近日写好的歌词《厦门自唱》交给他谱曲。《厦门自唱》以拟人化的手法表达了人民抗敌救亡的斗志和决心，迅速在厦门宣传抗日的游行队伍和周边地区传唱：“我是厦门！我是炸弹！我满贮着杀敌的火焰，安放在厦门港中。告诉他，那贪食的东邻野兽，别要枉想鲸吞。一天，他们胆敢尝试，他们的骨肉会立刻炸碎成粉。从他们的兽心上惊散了野蛮的灵魂。我是炸弹，我是厦门！”
           在紧张忙碌的日子里，蒲风仍然以厦门诗歌会的各项工作为已任，亲自起草厦门诗歌会章程。为了出版会刊发动大家募捐，厦门青年诗人李青鸟立即响应，带头捐出20元。在全面抗战的号角愤然吹响之际，活跃在闽海之滨的一群热血青年通过艰辛的努力，终于构筑了一个重要的宣传阵地——《厦门诗歌》。蒲风在百忙中亲自为会刊著文呼吁：“我们万众一心地呼出一声：中华民族自由、解放！”          《厦门诗歌》创刊号在8月份正式出版，它记录了厦门抗日救亡运动的一段活生生的历史，为福建省留下了弥足珍贵的文学史料。
            时局更加紧张了。8月9日，蒲风在文化界抗敌后援会座谈会上听到了种种不利的消息，不禁担忧：“我们间实是人才济济的，可是，没有武器做后盾，这怎么行呢？国家是那么危急了，我能献身国家为国家努力而参加军士生活么？”这时节，广州的诗友黄宁婴来信邀请蒲风前来加盟，并寄来他和陈残云、陈芦荻、黄鲁等人创办的诗刊《诗场》号外——《保卫芦沟桥》。蒲风不由眼前一亮：“广州人多、热力多……我得早日投入大广州怀抱呵！”
            号外！号外！！8月13日，淞沪会战爆发，战火在华东点燃。中日双方均投入重兵，繁华的大上海成了炮火连天、血肉横飞的战场。号外！号外！！…在报童的叫嚷中，蒲风也抱病奔走在大街小巷。为“文化界抗敌后援会”筹资捐赠前方战士、向社会各界销售抗敌公演券。
           “怎么，就要走么？”蒲风面对着一双双热切的目光。厦门朋友的真情使他心头发热，但是为了工作为了那边更需要我，只好就此惜别了。8月15日，蒲风临别厦门时参加第六次座谈会。与大家座谈《诗场》号外和《厦门诗歌》的编辑经过，并作了《论戴望舒的诗》的报告。蒲风从戴望舒诗歌的题材、内容、形式和技巧诸方面进行了全面深入的阐述，针对戴望舒的诗”“从黑茫茫的雾，到黑茫茫雾”的灰色基调，直言不讳地指出：“抓住现实，不能积极的指示社会的动向，就消极地反映出你自己的真实的悲哀。”他以此从旁劝勉年轻的诗友，面对国家和民族的危难要勇于担当，要敢于在汹涌的江海里搏风击浪！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离别在即，蒲风对诗友们说：“希望能够好好地继续坚持下去。” 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 8月16日，蒲风乘船离开厦门，取道汕头、香港，前往广州。             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苍茫水天划过数声凄厉的风笛，轮船离开了风光如画的港湾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岸上挥手的人影渐渐变得模糊…
             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海风猎猎、鹭鸟翻飞。蒲风在甲板上倚栏回望：龙头山——日光岩，八闽大地不屈不挠的象征，仍在目送他前行。270多年前，它是民族英雄郑成功演练队伍的水操台。八闽健儿从这里跨海东去，收复台湾。今天，他们的后人也是好样的。然而，数万壮丁手无寸铁。东洋鬼子的喉舌正在洋洋得意地叫嚷，你丢了一座镇，又丢了一座城。一个劲地向南！向南！！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蒲风面对翻腾的波涛、百感交集─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仲夏，五月的风雨迎我来到你的怀里，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今秋，阴沉的天空又看着我同你别离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离开了你那曾是阳光照耀下的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都市风光的明媚，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鹭江的海涛胜景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那像健康与艳丽合作出来的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摩登女郎的优美。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…别了，别了！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——不久，在那炎热的南国海岸线上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我会对准东北方，       夜夜遥念你！





          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
        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厦门大学海滨风光



      
（待续─七、珠江怒潮）

道：“中原武林有个非常可怕的巨魔，他已经与阴阳主宰有了接触，假如一旦贝结成功，那真不堪设出这种声音的「人」，大生同情之感。因为声音不但焦，两人加速向远处的河边驰去。 www.lzuowen.com ---------之帅 花枝缺处留名字（